筆者執筆之時是2014年8月5日,正是以軍在加沙開展軍事行動的第29天,是次戰爭已造成超過1,800個加沙巴勒斯坦人死亡,其中大部份死者均是平民百姓,不少甚至是小朋友;以色列方面,64以色列士兵不幸殉職,3位平民死亡。今天,以巴雙方剛好達成72小時的停火協議,同意到埃及開羅進行談判。
你可能問,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這一期衝突來龍去脈是怎樣的?過去幾星期以巴局勢緊張,衝突開始上升時,筆者和其他隊員正在以色列和巴勒斯坦,進行交流學習的活動,所見所聞,藉文字分享。
這次衝突的近期背景,可追索至6月12日。當日在以軍佔領的巴勒斯坦西岸地區,有三位猶太青年殖民1被綁架,其中一位在當晚10:25打電話報警,之後音訊全無。以政府接獲消息之後,一口咬定綁架是哈瑪斯的所為,於是立即在西岸展開大規模的軍事行動,稱要活生生地找到這三位被綁架的猶太青年。2
2014年6月17日,以色列右翼人仕於以色列總理的耶路撒冷住處對面,要求政府嚴懲巴勒斯坦人,直到三綁架的以色列少年都安全歸返航(Time.com; Nir Alon—ZUMA Press/Corbis)
恐怖組織哈瑪斯一向的行徑,都是「做得出唔怕認」,可是時至今日,哈瑪斯一直沒有承認是次綁架是該組織主使的行動。3
事實上,以政府至今仍未有真憑實據。較有可能,這是其他巴勒斯坦極端份子的所為。如此,哈馬斯便由加沙開始向以色列境地發炮,而以色列亦以空襲還擊。
筆者在這時到達以色列。不久之後,傳媒開始揭露背後的內幕消息,6月12日被綁架青年的報警電話錄音之中,聽到爭執和槍聲,以警方之後找到綁架者使用的車輛,早已被燒燬,車上亦有實彈和鮮血痕跡。再者,自綁架案發生之後,並未有勒索等類事情發生。
種種跡象顯示,被綁架的幾位猶太青年,老早已不幸被殺。4但是,以色列軍方早已下了禁令,一度未將電話錄音公開,同時呼籲軍隊和警方,要活生生地尋回三個被哈瑪斯綁架的青年,在西岸大舉拘捕了 400 多位巴勒斯坦人,打擊哈馬斯的勢力。5
過了約一個星期(6月30日),以軍在希伯崙附近的一個村落Halhul,尋獲三名被綁架猶太青年的屍體,又拘捕了兩名巴勒斯坦綁匪6,以色列反巴情緒升溫,一發不可收拾。
在東耶路撒冷的Shu’fat區,極端的猶太殖民將一位巴勒斯坦青年7毒打,後將之活生生地燒死。接著,死者的15歲美藉巴裔表兄弟8,後被兩名蒙面的以色列警察嘔打而重傷。9幾天後,筆者亦到東耶路撒冷的那個街頭,訪問一個巴勒斯坦基督徒事工,聽見當地巴人的講述,氣氛相當緊張。加沙一方面向以色列狂發火箭,以軍也大舉空襲加沙。10
猶太報章 Jewish Daily Forward 編輯 Goldberg,講述這一輪衝突時,說得對:「很明顯地,從頭一天起,綁匪們都不是加沙哈馬斯領導人所主使的…」11文章標題,一針見血:「政治與謊言如何引發一場意想不到的加沙戰爭」(“How Politics and Lies Triggered an Unintended War in Gaza”)。從幾位猶太殖民少年被巴勒斯坦人綁架,引發連鎖反應,社會情況隨即失控,最後演變成一場血戰。12Matthew Duss不但詳盡報導這次綁架事件,怎樣由民事迅速演變成戰爭,亦指出這明顯是以色列政府右派的手段,藉綁架事件,打擊最近成立的巴勒斯坦聯合政府。13
雙方衝突繼續升溫,7月8日,以軍正式開展「保刃行動」(Operation Protective Edge)。哈馬斯亦不示弱,不斷向以色列平民發砲,火上加油。當時,筆者到過西岸和以色列,不時聽見砲彈警報響起。有一天,我在耶路撒冷舊城的穆斯林區,砲彈警報又再響起,晴天空中出現煙霧和爆炸聲,附近的亞拉伯人大叫呼喊。同時,在以軍對加沙的空襲不斷加劇之下,加沙附近 Sderot 山頭的草坪上,以色列人擺設沙灘椅,遠觀以軍空襲加沙,每逢加沙被炮轟便拍手歡呼,與電影院無異,雙方仇恨有升無減。14
CNN 記者Diana Magnay 在 Sderot 山上報導每逢以軍轟炸加沙,以色列人便拍掌歡呼,亦威脅記者,講錯一句話,便毀壞記者的汽車。Magnay 在短信上留言:敗類(scum),立刻被調職到莫斯科。
7月16日下午,以色列海軍對加沙的沙灘發炮,把沙灘上四名9-11歲巴勒斯坦兒童炸死。因為沙灘旁邊的 Deira Hotel 是許多外國記者的住處,不少記者都目擊整件事情。據目擊的記者報導,以軍首先空襲海邊一座建築物,導致一個小孩身亡,之後幾位小朋友在沙灘上慌亂地跑,沙灘上沒有其他人,附近亦沒有哈馬斯的蹤跡。然後,第二次炮轟便把四個兒童炸死。這四位兒童,當時只是在家人的小碼頭附近的沙灘上玩耍。15
NBC 註加沙記者 Ayman Mohyeldin 亦目擊和報道此事,但是,NBC 卻不讓他在當晚Brian Williams 的全國新聞電視節目上出鏡,反而讓剛剛到達特拉維夫的 Richard Engel 做現場報導。16接著,NBC 用「安全」為理由,突然將他調職。這事引發網民投訴,結果 NBC 立刻把他調回加沙,繼續報導。明顯地,調職的原因,並非什麼安全理由,而是因為以色列所施的政治壓力。17
7月17日晚上10:38,以色列軍正式入侵加沙。8月3日早上10:45,以色列在加沙的拉發(Rafah)砲擊一所巴勒斯坦人用來避難的聯合國學校,導致至少10個平民死亡。聯合國稱,那時有3,000人在學校避難。而且,這次砲擊是過去一個星期之內的第二次,自以色列攻打加沙開始,學校已受到七次的砲擊。聯合會發言人指出,他們已通知以軍學校的位置坐標,超過33次,最近一次的通信是在受砲擊之前的一個小時之內發出的,然而,聯合國的學校仍然成為攻擊目標。
美國遣責以軍行為「可恥」(disgraceful)和「駭人」(appalling)。18之後,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(Ban Ki-moon)稱這是「道德上震憤和犯罪行為」。19被佔領區聯合國人道主義協調員James Rawley表示,加沙的巴勒斯坦人為了避開炮火,三次遷到不同地方,求問他到底可去那裡避難?但他只能回答說:「加沙沒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。」20
以軍的解釋是,當時只是針對一班架著摩托車的恐怖分子,其中至少兩人在學校附近高速行駛,所以學校才成了砲轟的目標,便揚言會公開調查事件,追究到底。可是,聯合國救濟和工程處(UNRWA)發言人 Christopher Gunness 指出,這等事不是第一次發生,早在2009年1月,以軍攻打加沙,直接使用白磷(white phosphorus)襲擊加沙城的聯合國總部,亦將其倉庫夷為平地。當時以色列只向聯合國道歉,至今從無進行過公開透明度的調查。21這些類似的報導不少,以軍實在難辭其咎。
戰爭當中,巴勒斯坦一方死傷的大多是平民,甚至孩童。以色列官方解釋一向是,哈馬斯一直使用人盾戰略,呼籲自己的平民站在戰火之中,寧願喪生亦拒絕逃避以軍砲火,以博取世界的同情。
這一點是對的,哈馬斯的憲章和戰略,向以色列平民發炮,均屬恐怖手段,實是戰爭罪行。國際特赦組織(Amnesty International)一方面指出以軍在加沙的戰爭罪行,另一方面亦譴責哈馬斯使用人盾戰略,危害無辜百姓的生命。22
不過,論到哈馬斯的人盾戰略,情況可不是這麼簡單。國際關係學者沈旭暉亦指出,在正常的國家,軍事區與平民區當然可分清楚。但加沙地窄人稠,根本不可能有軍用民用地帶之分。要找一塊完全無戰略價值的土地,根本不可能。23
無論以色列官方怎樣用人盾戰略為以軍作護身符,也不能完全推赦責任。H. A. Goodman分析得對:哈馬斯使用人盾是不道德,但以軍炮擊哈馬斯的人盾,也是不道德。24以色列軍隊一向號稱是「世上最道德的軍隊」,不過,如果你聽取一些曾在巴勒斯坦佔領區服役的以軍講話,你可能會有不同的體會。
最近,一位前以色列空軍 Yuli Novak 在 Guardian 報章上提到,她於 2002 年在空軍服役時,曾深信以軍是最道德的軍隊,但如今她卻改觀了。過往以軍錯殺無辜,軍方會嘗試找藉口,或承認軍事情報失誤。今天已不一樣,她感歎道:「我們通過短信,或在屋頂上投下小炸彈作警告,通知屋內的人幾分鐘之後,房屋即將被炸毀。這一點就足以把它變成一個合法的轟炸目標。」25
筆者認識一位曾在以軍當拆彈隊長的猶太人,今年年初到訪以色列時,他突然在晚上11時前來筆者所住的旅館,分享類似的體會,傾談了兩個小時有多,筆者非常感激。他現於一個專為以色列退役軍人而設的非政府組織中工作,組織名叫Breaking the Silence,工作之一是收集曾服役的以軍見證記錄,讓以色列民眾知悉以軍在巴勒斯坦佔領區的不法暴行。26
比較一下以色列與哈馬斯雙方軍力,亦有天壤之別。「以軍實力是世界排行第四」是一個普遍的講法。按一項估計,到2014年4月為止,以色列軍力世界排行第十一。27以色列本地新聞站Ynetnews在2007年報導,以色列已成為世界上第四大軍火出口國,所簽署售賣軍火的合約達4.3億美元,已超過英國。28以色列也是唯一擁有核武的中東國家,估計有200-400核彈頭。29可以絕對肯定,不論以傳統或非傳統戰爭計算,以軍雄霸中東。這次衝突之後,美國國會又立即向以色列提供2.25億美元的支援。30以色列國細小,具有如此強大的軍力,實在難以置信。31
哈馬斯向以色列發射的火箭,殺害無辜平民,固然不能容忍。但美國軍事、情報及外交專家 Mark Perry 指出,比較以軍的軍力,哈馬斯火箭只算是「土製火箭」(“bottle rockets”)。32在這種不對稱的軍事衝突之中,難怪國際社會常向以色列問責。
以色列官方會辯說:「那有一個國家,面臨著別國對其平民任意砲轟,卻不自衛?」有時,美國官方甚至會打比方說:想像一下,如果墨西哥向美國狂射幾千枚火箭,濫殺無辜,美國怎能不還手?這比方似乎甚有道理,筆者作為美國公民,在這種情形之下,必會要求美軍還擊。 不過,這個比方卻難以應用在以巴衝突之中,為什麼?因為美國沒有軍方佔領墨西哥,兩方均是完全獨立的國家,遇襲時自衛還擊,理所當然。
但是,以巴情況不同,自1967年至今,巴勒斯坦一直活在以色列的軍事佔領之下。在國際法律之下,軍事佔領者(occupier)是有責任保障被佔領者(occupied);同時,被佔領者亦有權反抗佔領者。所以,佔領者受到被佔領者的武力反抗時,佔領者怎能在道德高地自居,把攻打被佔領者看成自衛?33筆者當然不贊成武力抗爭,但平心而論,如果你一直被另一方所佔領,你會否用盡一切方法反抗?你反抗,佔領者打壓時,怎能談得上是自衛?
前聯合國人權特約報告員 John Dugard 指出,以色列官方承認加沙不是獨立國家(例如黎巴嫩或約旦),而是「敵對實體」(“hostile entity”),不過,對於這個在國際法律上不存在的概念,以色列從未清楚解釋。但是,加沙明顯是一個被佔領區,是被佔領巴勒斯坦區的一部份。即使以色列軍並沒有留守在加沙之內,但它對加沙的海陸空封鎖34,實情上就是軍方佔領。Dugard 說:「除了以色列之外,聯合國和所有國家均承認加沙仍被佔領。」35
誠然,以色列官方一向否認加沙是以色列的佔領區,因為於2005年,以色列總理沙龍(Ariel Sharon)下令撤走加沙的 8,000 多以色列殖民,所謂「撤離加沙」(disengagement from Gaza)。但是,加沙一直沒有成為自己的國家,相反,以色列在加沙之內建立安全邊界,而邊界包括加沙一些最肥沃的田地。一直以來,以色列都控制著加沙的海、陸、空領域,漁民不能到深海打魚,每個人民出入受控制,加沙的出入口亦被禁制。36
美國和聯合國均同意,自1967年以來,加沙一直是以色列的軍方佔領區。37所以,從國際法律的角度來看,加沙的火箭,應視為一個被佔領人民的反抗(resistance);而以色列對加沙的進攻,便是佔領者的行動,旨在維持其不合法的佔領。
Henry Siegman38近日發表文章指出,以色列對加沙的封鎖,使之民不遼生,以暴逆暴,怎能不挑釁哈馬斯的暴力反抗?39他亦引述一位曾註加沙的以軍指揮官的論點,這位軍官不屬左派,他講述2009年以色列加沙戰爭後有6個月休戰,但以色列犯上大錯,不但沒有把握平靜時機,改善加沙巴人的經濟困境,反而使之惡化。這樣,以色列怎能期望哈馬斯只是坐在那裡,什麼也不作?以色列對加沙持續的佔領,是不設實際的。40
筆者必須申明,哈馬斯火箭和地道41皆屬恐怖行動,對加沙和以色列人民都是不公義的,哈馬斯政府在加沙的腐敗,也使人民受苦42,必須受譴責。但是,以色列的軍方佔領也屬不法和不義,同樣應受譴責。
另外,哈馬斯和以色列之間的關係,亦有較遠的因素。早在1980年代後期,以色列培植出哈馬斯政黨,沒錯,就是以軍今天要摧毀的同一個恐怖組織。培植出哈馬斯,是以色列當時的長期計劃,為了破壞當時阿拉法特(Yasser Arafat)和法塔赫(Fatah),並保持巴勒斯坦人民分裂。43
但這一策略卻事與願違,因為阿拉法特最終承認以色列國,並同意進行兩國方案的談判,哈馬斯卻成為了以色列全新和危險的對手,拒絕承認以色列的存在,不願與猶太國和平共處。44這樣看來,哈馬斯本身就是以色列對巴政策所種下的禍根。國際關係,向來你虞我詐,這點並不出奇。
探討歷史淵源和背景,不是將以巴衝突的過錯,完全歸咎於以色列。哈馬斯必要承擔向以色列平民發射火箭的戰爭責任,還嚴重摧毀巴勒斯坦人的未來。不過,多考慮其他角度,是有需要的。
近年來,有一個可喜又可憂的現象,就是現在不少巴勒斯坦人(尤其在約旦河西岸),因受到非暴力社運思想的影響,棄絕暴力手段,使用非暴力方法,抗拒以色列的軍事佔領。但是,以色列政府對這些以和平方式抗命的運動,均以強硬手法對付,拘捕和起訴民間領袖,或一概地鎮壓。
不少人可能會對哈馬斯憲章和其暴行表示關注,這是應該的。但我絕少聽過,他們關切以色列怎樣無理打壓這些和平份子。Peter Beinart 所言甚是:以色列對巴勒斯坦的和平非暴力抗爭,一律予以鎮壓。繼續下去的話,以色列只會令暴力抗爭,日漸聲勢浩大,因為以色列只懂得武力的語言,而巴勒斯坦亦只會以牙還牙。45
這是另人憂慮的現象,近年巴勒斯坦的西岸比加沙平靜,大多因為和平非暴力的社運行動所致;只是,以色列一律鎮壓和拘禁。對於巴勒斯坦來說,如果非暴力和平抗議都遭受打壓,還有什麼出路?按人性來說,當然就是暴力抗爭。
曾逗留於加沙數年的人權律師 Raji Sourani 說:「當開始停火談判時,我最常聽到人講這番話:『我們寧死,也不願回到戰爭之前的狀況,我們再不要打回原形。我們沒有尊嚴,沒有驕傲,只成為標靶,生命低賤。要嗎就改善現況,不然死了還好。』我說講這番話的人,是加沙的知識分子,學者,平民:大家都這樣說。」46
長遠來說,這種現象確令人擔憂,Walt講得對:以色列的地面侵略,只會造成額外死傷和痛苦,卻不會結束哈馬斯或消滅巴勒斯坦建國的願望。這只是單方面的行動,進一步損毀以色列日益惡化的形象,包括其在美國得到的支持。過去三位美國總統都明白,兩國方案對以色列有長遠利益,但深感遺憾的是,他們已無法或不願使用美國的影響力來實現這目標。更可惜的是,美國和歐盟在以巴雙方都有相當大的影響力,但美歐皆不願意建設性地運用其影響力。47
7月8日,以色列報章 Haaretz 在特拉維夫舉行了「以色列和平大會」(Israel Conference on Peace),大會時間正值加沙火箭大量投射於以色列。美國白宮的中東首席專員 Phillip Gordon 在大會之中發表 25 分鐘的演講,向以色列直言:
「以色列面臨一個不能否認的現實:它不能無止境地,維持著對另一個人民的軍事控制。這做法不單是錯誤,更會注定引發仇恨和持續的不穩。勢必助長雙方的極端分子,撕裂以色列的民主結構,並促成雙方彼此非人性化…
如(美國)總統所說,衝突的解決方法不是軍事佔領,也不是趕逐巴人。正如以色列人在別人的家園上建國,巴勒斯坦人在自己的土地上,亦必須要享受自主,自由和安全的權利。讓我引述你們自己的領袖沙龍(Ariel Sharon)的一句話:『我們不可能擁有一個猶太的民主國家,而同時又控制所有以色列的土地。我們若堅持要達成整個夢想,我們必會失去一切。』」
Gordon 接著問:「以色列如何保持民主和猶太的本質,卻嘗試控制數百萬住在約旦河西岸的巴勒斯坦阿拉伯人?以色列不願意劃清邊界,不願意終止其對巴勒斯坦的軍事佔領,和允許巴勒斯坦自主權,安全和尊嚴,又怎能有平安?如果以色列不願締造和平,我們將如何防止國際社會各國,繼續孤立以色列,或支持巴勒斯坦?」48
這一輪以巴衝突,好像暫告一段落,這一刻停火已有24小時,在埃及談判的結果,極有可能一如過往:以色列對加沙的封鎖會暫時放緩,有限地開放加沙-埃及的拉法關口(Rafah crossing),交由巴勒斯坦當局控制;國際社會將調動資金,助賠償和重建加沙。49但是,以暴逆暴的惡性循環,看來仍然沒完沒了。
拙文的目的,不是為以巴提出一個「全面和絕對平衡」的分析,只是整理一下筆者最近的所見所聞,我亦相信拙文當中的引述,是不少大眾讀者(基督徒更甚)未有接觸的。結束時,筆者只想發出幾個可以思考的問題,雖然這些問題是直接向基督徒讀者發問,但是一般讀者亦可應用:
「你們受洗歸入基督的都是披戴基督了。並不分猶太人、希臘人,自主的、為奴的,或男或女,因為你們在基督耶穌裏都成為一了。你們既屬乎基督,就是亞伯拉罕的後裔,是照著應許承受產業的了。」(加拉太書3:27-29)
「使人和睦的人有福了!因為他們必稱為上帝的兒子。」(馬太福音5:9)
備註: